他瞥眼看见深夜窗台上白色带粉边的秋海棠,花朵在深沉的夜色中傲然怒放,想到鸡皮鹤发、行将就木的老人也爱贪恋少女鲜活的肉体,不禁震怒。
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,心里却填满了黑暗和绝望,这是对生命的艳羡,对冲破禁忌的渴望。
可自己又是那样的无能为力。
这样的折磨增加了他的罪恶感,又增强了他的喜悦。
陷入困境的时候,最轻而易举的快感来自背德,违反人性与三观的做法,好像使他有能力再次掌握落陷关系的能力
他抱头沉静地宣泄,心不算痛,毕竟他已衰老的心脏承受不了,只是心上有裂痕了而已。
像是锋利的刀片在肉上最早划拉的那一道口子,钝钝的撕裂感。以为在血液涌出前,将瞬间发白的伤口捏在一起就能愈合。
那之后方仁野又去了四次酒店,同样被放任的方式,很熟悉的配方,每一次他都端着发挥失常的心跳,屏住呼吸做一个透明人,注视着她的身影。
迷茫不再,自卑也渐渐消失。尽管周幸仍旧对自己不理不睬,他却开始享受这样的时光。
通常在爱情面前的小心翼翼总会被形容为卑微,不是那样的,敢于选择弱势的人才拥有真正强大的内心。失去和受伤已经不是他在意的事情,他更在意的如何将自己的爱意向她倾注。
不日,立哥告知方仁野准备去成都,新锐导演邢林打算拍一部叫做《乌尤尼的红色信箱》的电影,必须先去打声招呼。
方仁野知道这一定是施明山的意思。所以是自己让他满意了,还是让她满意了?
不过没那么多的时间让他细想思量。
李大松夜里的一个电话,将方仁野弃入了世间再无亲人的惨痛现实。
“……和阿嬢几人打麻将,打了两圈滋了壶茶边上歇着呢。等人发现他人已经走了……”
好在凌晨的航班都比较便宜,方仁野请假后匆匆赶回老家。
快中午的时候才到达老屋,大松和松妈已经在操持了。
大松见方仁野脸上的倦意就像画上去一样明显,便拍着小老弟的背让他先去休息。
方仁野不解是否合适,因为身世的缘故他在老家特立独行惯了,没什么相交,也不懂礼仪。
“没事。亲家爷走的时候没什么痛苦,是喜丧,你又不懂,还是我们来吧。”
说着大松的话突然断了。眨眨眼,望着方仁野欲言又止,这个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的小子,以后的路还真省心了,赤条条一人无牵无挂。他二十多岁前活得不痛快,二十多岁后恐怕也难痛快。能帮就帮吧,好巧自己还回来了,不然他一个傻小子该怎么办呢?
那一觉方仁野睡得非常沉。醒来后只觉得心脏被钉住了般,他独自坐在老旧小楼的二楼,仰头看着脱落的墙皮,陷入巨大的漩涡。
楼下喧闹的人声与他的孤寂无法相处,喝酒声、聊天声不绝于耳,重重叠叠就像回声,将不大的房间拍打得空旷,他努力再三却想不起外公的音容,难受的低头捂脸抽噎。
除了那一句“吃饭了没有?”也再想不起外公还对自己说过什么话。
这几年他什么孤独全都受过,一个人去医院,一个人搬家、一个人吃火锅、一个人看电影……只是特别害怕收到家里的电话。
外公的第一句总是,吃饭了没有?
其实他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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