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精在脑子里胡乱翻搅,如一柄小锤般敲击着太阳穴,脾胃、乃至心脏都突突地蠕动收缩,四肢困顿乏力,腰身酸软胀痛。
陈冬口中溢出声沙哑的呻吟,艰难地掀开眼皮。
日光透过层迭的帐幔,朦胧地映照在那张漂亮得极具攻击性的面颊上。浅淡的光晕柔和着锋锐的棱角与线条,显得无害而单纯。
纤长浓密的眼睫紧阖着狭长的杏眸,挺直的鼻梁处缀着颗朱砂色的艳丽小痣,丰润嫣红的唇瓣微张,略微露出排齐整的白牙。
那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面庞、枕头上,曲卷的发丝渡着浅金的日光,蓬松而柔软。结实的长臂紧紧环在她腰间,将她整人圈禁在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。
均匀、温热的呼吸如轻柔的羽毛,带着无花果清甜的芳香,一下一下拂过脖颈那片被亲吻啃噬过数次的肌肤。
断续而潮湿的记忆片段缓慢浮现在脑海中。
结实修长的身体、泛着甜腻香气的滚烫吐息与淫靡的水渍声、沙哑黏软的恶劣话语……以及,几乎要令她死去的澎湃欢愉。
她看到在那片昏暗得只剩下月光的卧室里,那双苔藓般湿潮的眼眸蕴着水光;她听到温柔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回荡,一字一句地表达着爱意。
而后,漫天大雨落下。一滴滴顺着面颊蜿蜒至耳廓,潮湿、温热。
陈冬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,嘴里喃喃道:“……你哭什么?”
那颗毛绒绒的脑袋贴着粗糙的掌心磨蹭两下,慢慢睁开眼,露出排洁白的牙齿:“早啊,陈冬。”
他凑着头去亲吻她的唇瓣,话声挟着黏糊糊的鼻音,瞧不出半点不开心的模样。
“头疼不疼?还晕不晕?”卡米耶坐起身,指腹轻柔地按压她的额角:“胃里呢?给你煮点粥喝好吗?”
陈冬舒服地叹息一声,眯着眼睛摆摆手:“不用了,我马上去上班了。”
“陈冬……”额前的动作陡然一顿。卡米耶低着头,脑袋贴在她面颊轻轻厮磨:“别去火锅店了好不好?那样喝酒会把身体喝坏的。”
他话说得小心翼翼,撒娇似的拖长着尾音。
“
,收入较高的工作。
在工人月薪平均两千出头的社会环境下,这份底薪加绩效几乎能达到三千块的工作对她来说十分的来之不易。
她抚摸着卡米耶曲卷的发丝,低叹一声:“别哭了,我不去了。”
卡米耶猛地抬起头,含着泪水的苔绿色眼眸大睁着:“真的?”
“真的,”陈冬弯弯眸子,抽了张纸给他:“爱哭鬼。”
卡米耶胡乱擤了把鼻涕,人已经活泛起来,飞快地蹦下床,往身上套睡衣:“我下楼给你熬粥,瘦肉粥好不?”
他自顾自地往外走,曲卷的发梢在阳光下雀跃晃荡,不成调的歌曲回荡在走廊、漫进明亮温暖的卧室。
陈冬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敞开的卧室门,心脏如泡在蜜水中,渐渐膨胀、融化。
她摸出手机,给孙经理打了个电话,仍是有些不死心,试探着询问她是否能拒绝客人喝酒的要求。
孙经理沉默片刻,话音挟着笑意:“陈冬啊,这事我们确实也是第一次遇到。但咱们店里有规定,要尽量满足顾客的要求,吃投诉得扣不少钱呢。你之前也是做包间负责人的,那时肯定也得敬个鱼头酒吧?餐饮这行要喝酒是正常的……”
一个包间顶天也就喝一回鱼头酒,怎么能和这种散台比?
陈冬不想再听她混淆黑白模糊界限的话,淡淡地道:
“那我不干了姐,我身体比较重要。”
说完,便掐断电话。
她仰在枕头上,视线涣散地注视着头顶的天花板。
卡米耶说得话、包括自身从小接受的教育,都在告诉陈冬学习才是唯一的出路。
如果不考虑经济和时间问题,她也想学习。要不,先学学法语,再琢磨琢磨西餐?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……
她正琢磨着,一阵铃声传进耳中。
她摸索起手机,看着空荡荡的屏幕,忽然意识到是小灵通在响。而后慌慌张张地起身,从包里摸出小灵通,接通电话。
嫂子熟悉的话声陡然传进耳中,仍然是亲切的、风风火火的大嗓门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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